坐在垫着豹皮毯的大椅子上,我徐徐饮下红酒,让炽热酒液温暖胸膛,兼松懈疲惫的身躯。
肩上柔荑的轻按,很能松弛我紧绷的肌肉,我望向背后的月樱,事隔多年,这名从小就照顾我的姐姐娇妻,按摩的技术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好,还对我回以温柔的一笑。
并不是只有月樱……
我扫视过室内的众多女子,她们正各自做着各自的事,平和闲逸的幸福模样,很难相信我们曾进走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。
狐耳长尾的半兽美人,坐在藤椅上娇憨地午睡,翻开一半的书本,放在她饱满的胸口,让人无法不被那高耸的性感曲线所吸引。
尖耳蓝瞳的精灵少女,手里拿着细针,一针一线地作着刺绣,偶尔会揉揉她疲累的眼睛。
犄角碧发的龙族丽人,用棉布擦拭自己的佩剑,偶尔会将目光投向她对面的摇篮,还有摇篮旁的宿敌。
摇篮旁边,一名童颜巨乳的忍装少女,手持短刃,作着一贯的警戒守护着摇篮里头那名我与她最心爱的人儿。
绣着百凤图样的豪华地毯上,一对收起了羽翼的天使窃窃私语,她们的容貌体态一模一样,但在纵情欢好时的反应,却又截然不同。
……我再次环顾室内,看过她们,看过其他的人,再快速扫过一些已刻在灵位上的名字。
当我目光与妻子们接触,她们或是向我点头微笑,或是嗔了一眼,还有的轻抿红唇,毫不掩饰地投来挑逗暗示。
我与她们的故事,足以写成好几十本厚厚的书籍,里头有青梅竹马,有患难相依,有切齿怨毒,也有刻骨的爱恋,妻子们与我之间的情缘往事,一如我的武勋,涵盖大地的多数地区,至今仍为那些地方的人们所津津乐道。
回溯我与妻子们认识的经过,要回想起许久之前的众多往事,而现在想来,很好笑,几乎每一次的初遇,都与大地上的战争、暗杀、阴谋息息相关。
人的一生,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东西。改变命运的时刻,总在你不知不觉中悄悄到来,无关乎你愿意与否。直到现在,我还常常回想,那天如果我没有去应门,此生的命运会不会走上另一条不同的道路。
那天,我记得很清楚,家丁们不知何故喧哗起来,说是有个相貌奇怪的番僧,死赖在门口不肯走。我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形,亲自出去应付,一开大门,果然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僧人,满面刀疤,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,凌厉的双眼,活像是上门打劫的。
「我便是此间主人,和尚,你有何贵干啊?」
「善哉。贫僧破杀,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。」破你妈的大西瓜!和尚结缘,能有什么好事,这个月不必进赌场了。
「施主,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,贫僧有一部奇书,名为种玉诀,需得七七四十九名处女……」
「等等,你这番僧胡言乱语,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孕了?」要是我真的不孕,那倒省事,起码府里管家不用伤脑筋,努力挪出经费交给上门的马子堕胎,还要瞒过我的变态老头。
番僧看了看我家门匾,忽然满脸震惊的表情。「施主……怎么你不姓毛吗?」
「你妈才姓毛咧!」我没好气的说着。都是死鬼爷爷不好,当初说什么我家现在的这块地很好,建为阳宅,终年仙佛往来,大富大贵。结果什么仙佛我从小没看过,来路不明的疯子却不少,而且还专门是推销东西的,特别是一个自称从天上火星来的猥琐男人,三天两头就上门一次,令我不胜其扰。
和尚听说来错地方,掉头就要走,我拦住他,要他把其余兜售的东西拿出来看看,僵持片刻后,和尚拗不过我,从布袋里拿出一堆书册。
看不出来这和尚一副穷酸,袋里的书可是价值非凡:《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初窥》、《销魂百式入门》、《开开心心学意淂》,还有一套铁定会被禁掉的优良读物《密码滚一边──我与图书馆的百次搏斗》。
各种书籍令我眼花撩乱,最后,我选了一本由大魔导士格里帕多恩所写,在「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」法米特·修·卡穆手中发扬光大的秘籍残本。
那就是后来改变了我一生的「淫术魔法书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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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约翰·法雷尔,是阿里布达王国贵族名门法雷尔家的继承人。
我已过世的爷爷,兰特·法雷尔,当初是名动七海的英雄人物,他的口头禅「用爱救世界,挥棒走江湖」,征服美女不计其数,王国内私生子成群,弄到我们家亲戚数不清。
父亲源堂·法雷尔,是世袭侯爵,但从十一岁便上沙场,立下武勋无数,由十骑长累升到万骑长,最后蒙陛下钦点上将军封号,威震大陆诸国。现在长年率领大军,在边境和邻国作战,我见他面的机会不多,这是件喜事。
至于我,和父亲与祖父的丰功伟业比起来,就很没出息。现年十九,身上爵位只有因为父亲十年前战胜两国联军所连封的准爵士,官职也只是御林军中「北苑步兵旅团」的一等兵,实在丢光了祖先的面子。父亲常在前线抱怨,为何我就不能像其他的贵族子弟一样争气!
其实我也算不错了,人称「法雷尔家的浪荡子」,八岁便开始偷窥女人裸体,十岁涉足妓馆,枪挑各式名器,到现在,少女、少妇、寡妇、孕妇……任何一方面的战绩都超过百位数,这点足可媲美爷爷当年。
不过,和其他贵族子弟比起,天生体弱迟钝的我,在武术锻练上一开始便吃了亏,所以,我瞒着外人,涉猎魔导之术。
魔法在现今大陆战争中,仍有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,我对主宰医疗、破邪的白魔法没什么兴趣,主力放在黑魔法上。可是,一来乏人教导,只能偷偷摸摸地照着一些听来的偏方练习;二来我又不可能真的随便杀几十人当材料,修练亡灵魔法,长期下来,并没什么成效。
老实讲,魔法师实在不是个人干的行业。别看那些大魔导士「呼」地一下放个大火球,一扬手就射出雷电,其实每次施完法术,相关咒语的记忆就会从脑中消失,得要重新再背,所以魔法师总是随身带着一本密密麻麻的咒语小抄。
修练魔力又会与自身体力相抵销,所以法力高强的魔法师,大多也是个药罐子,整日喝着又苦又浓的草药茶,养身治病,免得火球未发,自己先虚脱休克。我想他们大概也没有什么性生活,这么耗体力的连续动作,天晓得那些家伙是不是一面做活塞运动,一面高唱回复咒文。
我练了一段时间,发现自己险些不举。能用魔法偷偷躲在远处宰人,这梦想当然不错,但搞到阳萎,这代价实在高了点。最后毕竟拈花惹草重要过偷偷宰人,我耸耸肩,做了取舍。
至此,命运像是一条几乎静止的潺潺细流,却忽然在这年夏天,转变成怒涛汹涌的狂肆巨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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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卫王都的御林军,总数两万人,分为四部份。我所属的北苑步兵旅团,每两年会举办一次比武,倘使有干部空缺,便由得胜的弟兄升任团中干部。
这轮的考核就在下周,眼下正好有百夫长的空缺,近来与东丹国的战争渐趋白热化,军中调动频频,一旦成了百夫长,就极有机会进窥千夫长,甚至转任外地升将军。
有志者无不摩拳擦掌,目前则以左大臣的两个儿子,苏龙、苏虎呼声最高,他们武功高强,熟悉军略,入军不满一月,就双双从二等兵升任十夫长,加上后台又够强硬,怎么想都是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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